2008年9月,世界银行发布了新的世界及地区贫困评估报告。随后在2008年10月14日又发布了国别贫困评估报告。新的数据显示贫困人口较先前的估计有所增加。基于亚洲开发银行从25个发展中国家成员国(占全部发展中国家成员国人口的95.3%)获得的新数据显示:2005年有9.03亿人(占这25个国家人口的27%)生活在极端贫困中,比早前估计的6.64亿人(20%)要高出大约1/3。此外,该地区大约9亿人属于中等贫困,也就是说这个地区超过一半的人口(即18.03亿人,精确地说是54%)生活在极端贫困或中等贫困中。贫困人口数量的增加并非由于使用了更高的贫困线,而是由于发展中国家的生活成本提高了。这是亚洲开发银行作为主要成员参加的2005年国际比较项目研究得出的主要结论之一。新的贫困数据表明该地区想要在短期内摆脱贫困未免言之过早。有趣的是,许多政府似乎都接受了新贫困数据的隐含意义,即需要做出更大的努力来解决贫困和脆弱性问题。
事实上,所有的发展中成员国都设立了自己的贫困线,贫困线反映了维持可接受的最低生活标准所需的食品和非食品成本。可问题的关键是,这种最低生活标准依国家不同而不同。特别是,一个国家的人均GDP越高,可接受的最低生活标准中所包括的非食品产品和服务就越多,且越重要。因此,富裕国家的国家贫困线要高一些(见图1)。
结果是,基于国家贫困线的贫困评估虽然对于讨论该国问题来说很重要,却不能为地区的国别比较提供基础。对贫困进行国际比较,需要一个通用的生活标准来区分所有国家的贫困人口和非贫困人口。换句话说,选择的贫困线必须能够代表所比较的各国的生活标准,并且是一个恒定的临界值。这一贫困线即为国际贫困线。
应该如何设立国际贫困线呢?1990年,世界银行的研究者们用一种简单的方式解决了这个问题。他们声称低收入国家的国家贫困线为全球和国别的极端贫困比较提供了天然的基础。基于33个样本国的国家贫困线,他们发现每人每天1美元的标准能够代表10个低收入国家的国家贫困线,从而提议将之作为对极端贫困进行国际比较的通用基准。随后,世界银行在《1990年世界发展报告:贫困》中首次采用并介绍了“每人每天1美元”的贫困线。
来源:亚洲开发银行,2008
2.3 1天1美元的贫困线是否定期更新
世界银行的研究者们对1天1美元的贫困线曾进行了几次更新。2000年,他们依据1993年的价格,将极端贫困的国际贫困线更新为1天1.08美元。然而“1天1美元”这一由许多分析家得出的官方辞令仍然得以保留。最近的一次更新是在2008年的3月,即依据2005年的价格将国际贫困线提高到1天1.25美元。
2.4 为什么1天1美元和1天1.25美元的贫困线本质上是一致的?
提高每人每天1美元的贫困线会造成一种提高“门槛”的印象。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所有的更新都是基于最初的原则:1天1美元的贫困线是用来代表贫困国家的国家贫困线的。诚然,实践这一原则的程序发生了一些变化,但是这些变化实际上是获得发展中国家国家贫困线更好的数据来作为设立国际贫困线的起点。2000年的贫困评估是基于1993年的购买力平价(PPP)比率,2008年的这次更新则是基于能够得到的最新的2005年国际购买力平价比较数据。
2.5 (如果贫困线没有发生实质变化)为什么贫困评估的结果却显示贫困人口正在越来越多?
主要的原因是发展中国家的生活成本较先前评估显示的有所提高。因此,1美元能够购买的食品和非食品的消费量在减少。这也是亚洲开发银行积极参与的2005年国际比较项目研究的重要结论之一。特别是2005年的国际比较项目显示:发展中国家的生活成本比1993年国际比较项目所显示的结果要高。在参加2005年国际比较项目的146个经济实体中,中国属首次参加,而印度距上次参加也已经过了20年。
2.6 如何比较不同国家的生活成本?
亚洲开发银行作为2005年国际比较项目亚太地区的协调机构,与23个国家的国家统计机构一起搜集并比较了1000多种产品的价格,其中大约650种是家庭消费的商品和服务。这些产品的价格被用来计算家庭消费“购买力平价”(简称消费PPP)。消费购买力平价使我们能够在国家间对生活成本进行有意义的比较,从而在评估贫困的国际比较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2.7 以菲律宾为例,说明考虑购买力平价因素的重要性
以2005年价格下1天1.25美元贫困线为例,要计算在菲律宾有多少人生活在这个标准之下,我们就需要将1.25美元转换成菲律宾比索,然后利用菲律宾2005年的家庭支出调查数据得出贫困人口的数量。与通常所想不同的是,美元转换成比索的过程充满了玄机,我们可能觉得使用市场汇率(计算)是很正常的,如果这样,就大错特错了。在2005年,货币市场上55.09比索能够兑换到1美元,然而,这并不表示在普通家庭消费产品方面,美国的1美元和菲律宾的55.09比索具有相同的购买力。由于受到国家间贸易程度、投资流、外汇投机以及官方储备变化等因素的影响,汇率可能并不是反映不同货币在一个国家家庭消费物品和服务购买力的好的指标。事实上,2005年的国际比较项目发现在家庭消费方面,美国的1美元与菲律宾的24.18比索具有相同的购买力。因此,在计算2005年菲律宾的极端贫困人口数量时,应采用24.18而非55.09做为乘数来将1.25美元折算成比索。从而,对于菲律宾来说,2005年的国际贫困线就是1天30.23比索。基于这一国际贫困线,任何每日支出在30.23比索以下的人都被应该被划分为贫困人口。
2.8 对世界银行贫困标准更新的批评
世界银行的贫困评估,已经受到了一些批评和质疑:正确的标准:1美元或1.25美元的贫困线都受到质疑,人们认为它们所代表的生活标准要么过高,要么过低,而没有理由不考虑其他的国际贫困线。1天1.25美元的贫困线代表了世界15个最穷的国家极端贫困状况,而许多亚洲国家都使用高于1.25美元的贫困线。事实上,正如亚洲开发银行2008年的重要指标所透露的,在13个亚洲发展中国家,所使用的国家贫困线的均值是1天1.35美元,这些国家在2005年的购买力平价下人均GDP在4000美元左右。因此很容易会想到以2美元(在2005年价格水平下)作为新的临界值。我们认为1天2美元的贫困线代表中等贫困。正如Chen和Ravallion指出的,1天2美元的标准能够代表所有发展中国家贫困线的中值。需要说明的是,在泰国和马来西亚所使用的贫困线都已经远高于1天2美元。
穷人的能力:有人认为世行制定贫困线的方法过于武断。他们认为,一个有意义的国际贫困线首先应以“国际公认的单个个体具有确保自身不贫困的收入能力”为基础(Reddy,2004)。由此,对贫困进行国际可比性估测需要在每个国家确定单个个体具有公认收入能力/物品及服务篮所需的特定资源。然而,国际社会关于标准的贫困线并未取得共识,许多国家相继制定了各自的国家贫困线。人们在确定怎样才算是穷人这样一个敏感而又复杂的问题上很难达成一致意见。不过,按照Kakwani (2007)的研究来看,我们可以采取某种意义上具有实践可操作性的妥协。根据人类的一个基本需求就是获得充足的营养这一判断,Kakwani以确保充足卡路里摄入量的食物需求标准为基础来计算国际贫困线。
穷人的购买力平价:另一种批评与将国际贫困线转换为国别货币时所使用的购买力平价有关。特别是世界银行“1天1美元”的标准,它以对各国国民账户家庭消费总量比较而得出的购买力平价为基础,即基于全体大众而非穷人的消费。这意味着购买力平价会受到极端贫困人口难以消费的那些商品的影响——例如摩托车和高级衬衣。此外,购买力平价也可能对某种特定的产品赋予了不合适的权重。例如,既然在穷人的总支出中食品支出占相当大的比例(通常比大众平均水平要高15%到20%),在进行贫困评估时,食品的价格就应当在购买力平价的结构中占有更高的权重。如亚洲开发银行在2005 年国际比较项目中所采用的方式所证明的一样,以穷人的消费模式为基础计算购买力平价并进行国际比较和贫困估测是完全可行的。此外,亚洲开发银行的处理还表明,与标准消费购买力平价相比,采用贫困人群购买力平价对本区域贫困的估计有很大的不同。实际上,亚洲开发银行的方法提出了一个重要的建议,即在下一轮的项目中,预计在2011年展开,要收集穷人消费的商品和服务的价格并计算贫困人群的购买力平价。
3 数据显示的结果
3.1 全球贫困人口增加
世界银行新的数据显示,贫困人口比之前预想的要多得多。据该估计,2005 年全球贫困人口由之前所估计(基于1993 年的购买力平价)的8.79 亿(占世界总人口的16.1%)上升到14 亿(25.7%)。以2 美元的贫困线为基准,则有超过26 亿人(接近发展中国家人口总和的一半)属于贫困人口。超过2/3 的贫困人口来自亚洲开发银行所服务的亚太地区。
图2 新旧两次贫困评估的比较
来源:Chen 和Ravallion,2008,PovCalnet
3.2 大约1/3 的亚洲人口属于极端贫困,而采用中等贫困线,这一比例则接近2/3
新的评估显示在亚太地区贫困人口从6.64亿( 占所调查的25 个亚太国家总人口的19.9%)增加到了9.03 亿(占该区域总人口的27%)。另外,如果使用2 美元的贫困线,则有8.99 亿人属于中等贫困。这样的话,这一地区就有18.03 亿男子、妇女和儿童,即总人口的54%属于贫困人口。在那些减贫较为成功的地区例如东南亚,贫困发生率也比上次预测的要高(贫困率为17%,上次预测仅为10%)。
3.3 虽然贫困人口的绝对数字在增加,但减贫成就仍然显著
虽然新的数据显示贫困发生率更高,但减贫成就仍然令人瞩目,特别是在东亚和东南亚地区,其中尤以中国为最。新的数据显示,世界范围内的极端贫困人口数量从1981年的52%(19亿)减少到2005年的26%(14亿)。在亚太地区,极端贫困人口(1.25美元)从1990年的14.16亿(调查人口的52.3%)减少到9.03亿(27.1%)。
然而,全世界在减少生活水平低于每天2美元的贫困人口数量上并未取得成功。1981年到2005年,世界贫困人口数量基本没有变化。在此期间,中等贫困人口数量(即生活在1.25美元和2美元之间的人口)甚至增加了1倍,从6亿增加到了12亿。
亚太地区情况要好一些,2005年有18.03亿人(占这一地区总人口的54.0%)生活在1天2美元的标准线以下,比1980年(20.21亿)和1990年(21.49亿,占总人口的79.4%)要少大约2亿。很明显,在这一地区,增长、分配和其他因素对于贫困的影响仍然有限,针对贫困的斗争远未结束。
3.4 只有少数亚洲国家能够实现千年发展目标1(收入贫困减半)
全球减贫的成就主要是由中国推动的,如果没有中国的努力,千年发展目标1(在1990年到2015年间世界贫困人口的比例减半)不可能实现。以1.25美元贫困线计算,除中国以外的发展中国家在1981到2005年间贫困率从40%下降到29%,这仍不足以减少整个世界的贫困人口数量。预测显示,只有东亚地区有能力实现千年发展目标1,即在1990年到2015年间将极端贫困的人口数量减半。这一地区有可能实现这一目标的国家包括亚美尼亚、阿塞拜疆、不丹、中国、印度、印度尼西亚、哈萨克斯坦、马来西亚、蒙古、巴基斯坦、斯里兰卡、泰国、土库曼斯坦和越南。然而,如果将人口增长考虑进来,印度将无法将贫困发生率减少一半。此外,大多数国家的减贫成就都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而非21世纪,这要归功于当时亚太地区非常高的经济增长速度。
3.5 东亚是减贫最为成功的地区
在亚洲开发银行的区域划分中,东亚地区仅包括两个国家,即中国和蒙古。在1981年,这里曾是世界上最为贫困的地区,而如今这里的减贫成就却最为显著:在25年的时间里,中国将生活在1.25美元国际贫困线下的人口从8.25亿(84.0%)减少到2.08亿(15.9%)。虽然中国减贫的道路不太平坦,但中等贫困人口(低于2美元的贫困线)的数量仍然减少到36.3%(4.75亿)。此外有趣的是,从1980年到2005年,在大规模移民的情况下,中国的城市贫困率也从44.5%持续下降到了1.7%。
3.6 东南亚在解决贫困脆弱性方面仍有欠缺
在1980到2005年间,这一地区成功地将极端贫困人口数量从1.93亿减少到0.93亿。然而,贫困的脆弱性问题却没得到可持续的解决。这表明不平等程度显著升高,减贫和社会发展政策需要进一步加强共享性。印度尼西亚和泰国分别将其生活在1.25美元贫困线下的人口从71.5%和90.4%减少到21.4%和22.8%,而菲律宾仅从31.4%减少到了22.6%。新兴的中等收入国家如泰国和马来西亚已经基本上消除了极端贫困人口,两国总人口中分别只有0.4%和0.5%属于极端贫困。对于这两个国家,2美元的贫困线更为实际:马来西亚的贫困脆弱型人口(2美元)从1990年的11.1%下降到2005年的7.8%,泰国则从30.5%(1990)和44%(1980)下降到11.5%(2005)。另一方面,这一地区的社会发展和增长在共享性方面仍然有限:2005年,印度尼西亚仍有53.8%的人口生活在每天2美元的标准之下,这一比例在菲律宾是45.0%,在越南是50.5%。
3.7 南亚仍然是最穷的地区
南亚的贫困现象仍然严重,总人口的42.5%属于极端贫困(旧的估计为30%),75.6%属于脆弱人群或生活在极端贫困状态中。南亚的贫困程度甚至比撒哈拉以南非洲更为严重,不仅在于绝对数字更高,而且占总人口的比例也更大。在亚洲其他地区贫困人口数量于1981年至2005年期间都在下降的同时,南亚却在增加,极端贫困人口(1.25美元)从4.7亿增加到了5.5亿,脆弱人口(2美元)从7.09亿增加到了9.78亿。在绝对数方面,孟加拉(生活在1.25美元贫困线以下的人口从1980年的0.4亿增加到2005年的0.77亿)、印度(从4.2亿增加到4.56亿)和尼泊尔(从0.12亿增加到0.15亿)贫困人口的增加尤为显著。南亚地区唯一成功的国家是斯里兰卡,贫困人口数量从470万下降到200万;在百分比方面,所有国家都呈下降趋势,只有孟加拉国例外,该国2005年生活在每天1.25美元以下人口的比例仍超过50%,高于1980年的44%。基于2005年购买力平价的新的数据与基于1993年购买力平价所做的估测有着本质的不同:(新数据显示该地区)贫困发生率都在上升,特别是孟加拉国(从30.3%到50.5%)、尼泊尔(从23.8%到54.7%)和斯里兰卡(从1%到10%)。根据新购买力平价估计的结果显示,印度贫困人口数量从3.36亿(总人口的30.7%)增加到4.56亿(41.6%),农村贫困发生率上升为43.83%(3.43亿),城市贫困发生率增至36.2%(1.13亿)。
3.8 中亚和西亚在倒退
在苏联解体前,中亚共和国和高加索国家基本上没有极端贫困现象。可是,从1996年到1999年,高加索国家的贫困率突升至15%,而中亚增幅更大,增至35%~40%。直到2005年,各国极端贫困现象才有所减缓,但情况各有不同:目前,亚美尼亚、阿塞拜疆和哈萨克斯坦的贫困发生率在1%到5%之间,格鲁吉亚、土库曼斯坦在12%到13%之间,而3个中亚国家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则在21%到39%之间。对这一地区情况相对较好的国家来说,可以使用2美元贫困线:除阿塞拜疆和哈萨克斯坦只有1%到10%的人口收入低于2美元外,亚美尼亚、格鲁吉亚和土库曼斯坦这一比例大约为1/3,塔吉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略高于50%,乌兹别克斯坦则有70%的人生活在2美元以下。在亚洲开发银行的区域划分中,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属于中亚和西亚地区。巴基斯坦在减贫方面取得了可能不为人知的成功,该国的极端贫困人口从1981年的72.9%下降到2005年的22.6%。但是,如果采用1天2美元的标准,巴基斯坦则没有那么成功。2005年,巴基斯坦仍有60.3%的人生活在此标准以下,这一比例在1981年为91%。世界银行没有提供关于阿富汗的数据,但据估计,该国极端贫困的人口大约占总人口的52%,中等贫困人口的比例可能超过了85%。
3.9 太平洋地区
世界银行的新数据仅仅提供了15个太平洋国家中2个国家的信息,即东帝汶和巴布亚新几内亚,这两个国家的人口占该地区总人口的77%。从1981年到2005年,巴布亚新几内亚极端贫困(1.25美元)人口的比例保持在29%左右,脆弱人口(2美元)约为51%。东帝汶极端贫困人口和脆弱人口的比例分别从82%和93%下降到了44%和70%。除东帝汶和巴布亚新几内亚外的多数太平洋国家都采用生活标准指标来测量贫困。专家估计,按约1天1.5美元的标准计算,该地区收入贫困发生率约在15%到30%之间。
3.10 一些国家虽然贫困率在下降,但贫困人口数量却在增加
在1981到2005年间,整个亚太地区成功地将极端贫困人口的数量从15.72亿减少到9.03亿,但若除去中国,成就会大打折扣——除去中国,亚太地区的贫困人口仅比25年前减少0.4亿。对于像孟加拉国、柬埔寨、印度、尼泊尔、菲律宾、巴布亚新几内亚和东帝汶这样的国家来说,虽然贫困率有所下降,但贫困人口的数量却在增加或维持不变。一项对中国和印度这两个本地区人口大国的比较显示(图3),尽管印度的贫困率从60%下降到42%,但贫困人口的绝对数量却从4.2亿增加到了4.56亿。而中国则在降低贫困人口比例(从84%到16%)的同时,也削减了贫困人口的数量(从1981年的8.35亿到2005年的2.08亿)。
图3 绝对数与百分率的对比:中国和印度的比较
来源:作者基于世界银行PovCalNet数据(2008年10月)的估计
3.11 贫困和食品价格上涨
由于调查数据获得的滞后,这次评估不能将2005年以来食品和燃料价格大幅上涨对贫困的影响考虑在内。如果综合考虑这些因素,亚太地区的贫困发生率可能会更高。最近的模拟实验显示,菲律宾和巴基斯坦等国通货膨胀的趋势可能会使贫困率升高3到5个百分点。这些地区的政府正在采取价格补贴以及提供社会保障服务等措施来缓减这一压力,然而新的数据显示:整个地区的贫困率将可能增加。
4 展望2020年
4.1 估测贫困未来变化趋势的重要性
预测未来从来都存在风险。然而,预测贫困趋势对亚太地区的政策设计至关重要。例如,气候变化是导致干旱和沿海地区贫困加剧的一个主要因素。更一般性地,对贫困发生率的预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经济增长和收入分配的变化趋势。下面,我们将预测发展中的亚洲2015年和2020年的贫困状况。
4.2 增长预测
以2005年的情况对2015年和2020年的贫困进行估测,需要我们对2020年之前的经济增长率以及经济增长如何转化为不同家庭人均消费的增长进行预测。我们考虑了如下几种情形:对于经济增长,我们假设,每个国家2008年到2020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将以该国过去5年,即2003年到2007年,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年增幅75%的速度持续增长。这里有5个国家例外,它们由此得出的经济增长速度出奇地高(超过8%),或是出奇地低(低于2%)。除了它们以外我们计算得出的增长率与这些国家过去17年的平均增长率非常一致。接下来,通过将前者下调,我们把人均国内生产总值增长转化为人均家庭支出增长,得出人均国内生产总值每增长1%时调查所得人均支出均值增加0.6%的实证结果。通过这种方法,我们能够得到2005年到2015年和2020年家庭平均支出的估计值。
4.3“有利于穷人”和“有利于富人”的分配方式假定
在预测贫困之前需要考虑另一个因素,即2020年的平均家庭支出在家庭之间如何分配。
由于一国内部增长和分配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即使在确定增长率以后,仍然无法预知2020年的收入分配状况。因此,我们采用一种不可知的方法,分别考虑人均支出分配的三种情形。第一种,假设2005年到2015/2020年的收入分配情形不变(或更精确地,从可获得的家庭调查数据最近一年到2015/2020年)。换句话说,在这种情况下经济增长相对于2005年的基线来说是“分配中立”的。第二种情形是假设分配将更有利于穷人,即将中间40%人群人均消费支出的增幅确定为经济增长均值,最穷40%人口人均消费增长比平均增长值快5%,而最富有20%人口消费支出增长速度则比平均值慢。我们认为这一情形下的经济增长是“有利于穷人”的。第三种情形是最富有20%人口消费支出增长比总增长率要快5%,中间40%人均消费支出增长率与经济增长率持平,最穷40%的消费支出增长率则要慢一些。我们称这种经济增长是“有利于富人”的。这里需要注意的是,有利于穷人和有利于富人的分配方式之间隐含的基尼系数差异平均值在3%左右。
4.4 到2020年,除非增长更具共享性,否则亚太地区将无法完全摆脱极端贫困
有利于穷人的增长将带来最低的贫困率,有利于富人的增长将带来最高的贫困率。除东亚(在中国的驱动下)外,在有利于富人的模式下,到2020年,极端贫困的发生率预期仍将保持接近两位数(8.6%)。在贫困人口数量方面,有利于穷人和有利于富人的分配情形将使整个亚洲发展中国家极端贫困人口产生1.5亿的差异(即1.88亿和3.24亿)。在南亚,据预测从2008年到2020年,有利于穷人和有利于富人的增长路径会使1.25美元标准下贫困发生率产生5.5%的差距。对于中国来说,有利于穷人和有利于富人将决定其是否能够完全消除极端贫困,还是继续遗留1700万的极端贫困人口。
4.5 到2020年,因贫困而导致的脆弱性仍然是重大的发展挑战
即使在有利于穷人的最好的分配情形下,亚洲发展中国家仍然会有9.43亿贫困人口。当然,与2005年亚太地区有54%的人生活在每天2美元贫困线以下的状况相比,这还是一个重大的进步。但是,仍会有1/4的亚洲人生活在贫困中。
4.6 减贫不会自动实现——不能指望涓流效应,应当推行有利于穷人的政策
虽然在预测这些数据时所使用的方法会被批评为过于简单,但它仍可以给予我们有益的提示,那就是尽管保持经济增长对于减贫有着重要的意义,但更具共享性增长的政策仍然是金科玉律,政策制定者们应该实施更有利于穷人的发展政策。图5是在有利于穷人和有利于富人情形下对贫困所做估测的示意图,该图显示分配方式对解决极端贫困来说尤为重要,尽管有利于穷人的政策对于解决脆弱性和中等贫困(2美元)来说可能更为重要。中国和印度的比较表明,人口政策是减贫的一个主要促进因素,其他一些政策如区域瞄准亦然。只有低收入的群体能够从社会财富(收入以及社会和环境方面的)中获益,增长和社会发展才是共享式的。另外,共享式增长也要求公平分配增长的收益。因此,对于那些经济持续高速增长的国家来说,1天2美元贫困线是一个衡量其国家共享性程度的绝佳指标。减贫的进展不仅需要百分比的变化,更需要绝对贫困人口数量的下降。从这个观点来看,亚太地区通过共享式政策而取得更大的减贫成效还具有很大的空间,因为目前该地区只有少数几个国家有能力推动这样一种发展路径,即使它们不足1/3的人口能够维持体面的生活,每天每人必需品花费超过2美元(如表1)。
图4 亚太地区贫困预测
来源:作者基于世界银行PovCalNet数据(2008年10月)的估测
图5 在有利于穷人和有利于富人情况下的贫困预测
来源:作者基于世界银行PovCalNet数据(2008年10月)的估测
表1 共享式增长:哪个国家的效果更大?
来源:基于世界银行PovCalNet数据分析
5 对亚洲开发银行的启示
5.1 减贫是一项未尽的事业
超过1/4(不少于1/5)的亚洲人口生活在极端贫困(1.25美元)中,超过一半的人属于中等贫困(2美元)。世界银行更新的数据显示千年发展目标1(将贫困人口比例减半)在许多亚洲国家都不可能实现。减贫对于亚洲各国政府来说仍然是巨大的挑战。随着在移民、老龄化、气候变化、燃料和食品价格上涨等方面新的发展问题的出现以及城市化、发展缓慢和世界经济开始衰退等因素的影响,亚洲各国在对抗贫困方面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5.2 2020战略需要在减贫和共享式增长方面设定可行的目标
1999年,亚洲开发银行将减贫确立为其机构业务的首要目标。2008年5月发布的亚洲开发银行第二个长期战略框架2008-2020(简称2020战略)确定减贫仍然是亚洲开发银行的首要目标。然而,与新千年开始时不同,目前亚洲开发银行的业务及研究工作对直接减贫成效的关注有所下降,而且,对综合性干预政策间接效益的精确监测和分析也有所削弱。作为地区性开发银行,亚洲开发银行需要找到新的途径,以更有效的方式促使伙伴国关注减贫和共享式增长。2020战略是一个良好的切入点。然而,将亚洲开发银行的投资以及知识和政策与提高地区增长共享性程度联系起来的战略方向仍未成型。本地区各国正在不断地加强对穷人居住区域有利于穷人的基础设施的投资;建立更为综合的健康和养老保险体系;完善社会保障制度来解决生计问题和气候相关的脆弱性;改造住房和贫民窟,并在具有增长潜力的农村地区发展小城镇;增加对农业和农村发展的投入。政府与私人部门一起建立新的劳动力市场并配套实施培训和促进就业项目,为社会贫困阶层创造增收机会。亚洲开发银行应将其业务和理论支持投入到伙伴国那些有利于穷人的投资及能力建设上。
5.3 采用新的贫困数据
亚洲开发银行通过2020战略更新其参与亚洲减贫和共享式增长进程模式的第一步将是在该地区采用新的比以前估计高很多的贫困数据。需要特别强调的是,亚洲国家中仅有两个国家——塔吉克斯坦和尼泊尔被世界银行纳入15个最贫困国家的行列当中。采用世行的方法对亚洲地区进行处理后,我们提出了亚太地区一个更高的贫困标准,1.35美元,于此相对,关于贫困的各种估测数据也会提高。此外,这一地区很多国家的贫困线都高于1.25美元。尽管在进行全球和地区比较时,我们建议采用这一标准来进行国家层面的讨论,但我们仍然建议使用伙伴国各自的贫困线并展示各国贫困线的等值折算因子以及根据国际贫困线(1.25美元)计算出来的贫困发生率。
5.4 转而使用1天2美元贫困线
超过一半的亚洲人口生活在1天2美元的标准以下。2美元贫困线是全球所有发展中国家贫困线的均值。亚洲新兴中等收入国家(如马来西亚和泰国)以及中亚和高加索国家已经采用了接近或高于1天2美元的贫困线。2020战略也采用了1天2美元的标准,比1999年减贫战略更进了一步。2020战略使亚洲开发银行在推动减贫和实现共享增长方面的工作领域大为拓展,这意味着除了区域持续增长外,亚行将通过为低收入群体提供机会参与增长和通过为那些被增长过程中落下的群体提供社会保障来改善他们的生活。亚洲开发银行希望始终如一地致力于减少本地区的极端贫困(1.25美元)和中等贫困(2美元)。
5.5 通过提高千年发展目标的指标,关注多维度的贫困和社会排斥
贫困具有多维度性。1天1.25美元贫困线不能完全反映亚洲大多数穷人的生存状态。除了采用1天2美元贫困线外,亚洲开发银行可能会针对社会和环境贫困制定一系列指标,确保全体人民能够体面地生活。这些指标与千年发展目标更为一致。特别是千年发展目标7(环境千年目标),需要做进一步的提炼,以更好地从贫困的空间维度来反映环境贫困。亚洲开发银行的成果框架也需要增加指标来进一步完善,以显示其对伙伴国收入贫困、社会贫困、社会包容和保护以及穷人的环境等方面,所做出的贡献。
5.6 考虑穷人的购买力平价
对各国购买力平价进行比较的方法也需要通过使用反映穷人消费篮(数量、质量和产品选项)而非社会平均水平的购买力平价数据来进行进一步的优化。作为2005年国际比较项目的一部分,亚洲开发银行已对16个亚洲国家进行了类似的处理。亚行——通过其经济研究部——希望其合作伙伴(特别是世行)在2011年对购买力平价进行更新时,采用穷人的购买力平价来测算本地区的贫困。
5.7 在确定具备实现有利于穷人增长潜力的地区时,加入地理维度的考量
穷人多居住在边远地区。其中有些地区具备实现有利于穷人增长的潜力,有些则不具备。亚洲贫困的另一个维度是移民,即穷人迁移到他们认为能够增加其收入的地区,通常是城市。我们建议将空间维度引入对贫困的研究,而不仅是城乡分割。亚洲开发银行在国家战略形成的过程中,希望能加强对项目合适地点的分析,并建议项目设计方向能够更多地贡献于贫困地区以及有利于穷人的增长。例如,将应对气候变化的投资投向穷人迁移到贫民窟之前的地区可能不会对贫困产生很大的影响,相反针对贫民窟的更广泛的投资(要最大限度地进行住房建设、贫民窟改造以及城市规划,而非仅局限于提供饮用水和卫生设施)可能会更有效。
5.8 为穷人建立更好的环境
将地理维度引入共享式增长,可能会促进亚洲开发银行在环境领域的工作,而环境是2020战略5个核心的领域之一:亚洲开发银行将以影响低收入群体福祉的居住地为基础对贫困和脆弱性进行研究,来加强其“环境贫困”领域的工作力度。据此,贫困人口可能被按照居住在有利于穷人增长潜力和不具有共享式增长潜力的地区划分为两类。后者可能包括:1)干旱地区的贫困人口(居住在干旱和沙漠地区);2)泛洪区的贫困人口(居住在频繁遭受洪灾侵袭的地区);3)高山区的贫困人口(居住在边远高地或山区);4)沿海的贫困人口(居住在沿海地区,依靠海洋资源生活);5)贫民窟的贫困人口(居住在劣质房屋内,受城市污染侵袭)。
尽管在经济持续增长的地区,缺少收入机会仍然是贫困的一个主要原因,但改善穷人环境的重要性正在日益增强。亚太地区在减少收入和社会贫困方面可能仍会不断取得进展。然而,在未来几十年当中,环境致贫将跃升为首要影响因素。据估计到2020年,大约70%(这一比例在今天是53%)的极端贫困人口和62%的中等贫困人口将居住在环境是致贫首要因素的地区。气候变化会加剧贫困,特别是在干旱地区和易受灾害侵袭的地区,而全球化因素(食品和燃料价格上涨以及移民)将加剧贫民窟的贫困。目前关于全球变暖的讨论仍然集中在环境领域,导致了对那些二氧化碳排放量高的大国和新兴中等收入国家的支持,来阻止气候变化,然而,这些支持对减贫没有多大效果。在环境是致贫主因的地区,人们应该更加关注在干旱地区、高山地区、沿海地区、泛洪区实施气候变化适应性(而非遏制气候变化)项目,使增长和社会发展更具共享性。
此外,投资应更多地流向城市交通管理、住房以及改善低成本、近距离运输系统等方面,以解决贫民窟贫困人口面临的健康和拥挤问题,而不是针对城市的中产阶级援建公共交通设施。
5.9 制定减贫业务规划
2008年5月,亚洲开发银行启动了新的2008~2020长期战略框架。之前,在2004年,亚洲开发银行曾对1999《减贫战略》做了进一步的完善,以此为基础,亚行确定了其主要的发展目标。随后在第一个长期战略框架(2001年)中确立了实施减贫战略的具体执行计划。2008年5月启动的《2020战略》成为亚洲开发银行的整体规划文本,其中减贫战略/环境减贫战略仍然是一项重要的政策,但是需要在亚洲开发银行的第二个长期战略框架——即2020战略中进行重新阐释。
这一文件重申减贫是亚洲开发银行的主要战略目标,并将其努力的方向重新集中到3个战略领域:1)使本地区的增长和社会发展更具共享性(通过解决地区差异、消除基础设施瓶颈制约、动员私人部门参与以及通过教育来提高人的能力等方式和促进性别平等和社会保障等手段);2)环境的可持续发展(通过遏制气候变化、使用更为环境友好的技术、采取环境保护措施和增强环境承载力等方式);3)促进地区融合和合作。2020战略为增长、环境和区域合作设立了清晰的战略和投资指南,但是在如何促进共享性方面显得较为不足。1999年亚洲开发银行的减贫战略需要与2020战略相衔接,那就是阐述亚洲开发银行如何更为有效地使本地区实现共享式的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从而解决脆弱性和1天2美元贫困。
5.10 关注实施而非政策本身
改进后的减贫战略强调了调整政策研究与实施机制的需要。从21世纪早期开始,在亚洲开发银行的支持下,大多数成员国政府已经制定了运行良好的减贫战略。因此,是时候开始关注政策实施而非政策本身了。为此,亚洲开发银行更需要监测自身对于减贫的贡献,而不仅仅是加入到成员国政府的政策和战略形成过程中。亚洲开发银行曾引入事前影响评估工具,对所有投资项目都经过强制性的贫困和社会影响评估。然而,这种贫困和社会影响报告的质量常常受到质疑,而且并不总是被实施。新财务模型的引入以及对项目支持的强调使亚洲开发银行的工作人员能够更好地在部门层次上应用有效的发展影响分析工具。《2020战略》中促进减贫的政策,将在项目和部门层次上,显著加强分析能力建设和对减贫效果的评估。
●减贫会议●
“消除世界贫困:建设我们共同的未来” 国际会议在伦敦召开
2009年3月9日到10日,由英国海外开发署(DFID)主办的“消除世界贫困:建设我们共同的未来”国际会议在英国伦敦举行。在为期两天的会议中,与会者围绕9个议题进行了讨论:变化世界中的国际发展;全球经济衰退下的减贫;相互依存的世界:建设我们共同的未来;全球经济衰退——保护穷人,并为他们提供更好的支持;气候变化:减少碳排放,促进气候恢复;食物和社会保障;解决冲突、脆弱和不安全:为有效减贫创造条件;全球视角:制度改革和国际发展;迈向2015:千年发展目标及其延伸。
英国首相布朗在会上发表了题为“把握时机,帮助穷人”的讲话。他指出,突如其来的全球金融危机所造成的影响在广度和深度上都是空前的,特别是对穷人。在当前国际社会恢复增长的努力中,应把解决贫困放在发展议程的首要位置。布朗强调,如果不考虑非洲和其他发展中国家目前所处的困境,就无法解决全球化带来的诸多经济挑战、气候变化以及国际安全挑战等问题。他认为,在这个飞速变化的时代,金融秩序不稳、环境退化、极端主义和贫困激增是我们面临的主要挑战。布朗还指出,四月份即将在伦敦举行的二十国领导人峰会应特别关注最穷国的利益,将其列为解决当前所有问题的核心。
●全球热点●
世界银行应对金融危机
2008年12月9日,新的世界银行报告《世界经济展望2009》分析了金融危机在世界范围内对GDP增长的影响,认为全世界的增长步伐都将放缓。副标题使用“处于十字路口的商品市场”,认为可以通过能源和农业部门的政策来平衡主要日用品,如燃油和食品未来的供需状况。报告认为2009年全球GDP增速将从2008年的2.5%下降到0.9%,发展中国家的增速则会从2007年的7.9%下降到2009年的4.5%。
发展中国家正面临全球金融危机的挑战。最近食品和燃料价格上涨使上亿人遭受贫困和饥饿的袭击,而信贷市场的萎靡和滞涨的增长,导致国家税收的缩水,削弱对教育、医疗和社会性别方面的投入。当前的金融危机对贸易和投资市场的威胁尤甚,增长每下降一个百分点,就会导致2000万人陷入贫困。东亚各国在这场金融危机中也未能幸免。下一年度经济的缓慢增长意味着东亚地区新增的560万贫困人口将无法得到改善,食品和燃料价格降低缓解了城市穷人面临的金融压力,但食品价格下降却使农村地区以农业为生的穷人处境更为艰难。
为此,世行采取了一系列积极的应对措施:
● 为发展中国家持续地增加金融支持。
● 国际复兴开发银行在未来3年中投入超过1000亿美元来满足发展中国家的额外需求,比去年的135亿美元大约翻了3倍。
● 通过国际开发协会第15轮增资在未来三年中大约420亿美元的投资,与最穷国一起解决在资本市场、商品价格、出口需求和汇款等方面的需求。
● 通过IFC(国际金融组织),进行四个方面大约300亿美元的投入,来支持私人部门:1)扩展贸易金融项目;2)银行业资本调整基金;3)基础设施危机基金4)IFC咨询服务。
● 典型案例●
秘鲁的贫困状况
秘鲁位于南美洲西部,面积128.5万平方公里,北与厄瓜多尔和哥伦比亚接壤,东同巴西毗连,南与智利交界,东南与玻利维亚毗连,西濒太平洋,海岸线长2,254公里。全境从西向东分为三个区域:西部沿海区为狭长的干旱地带,为热带沙漠区,气候干燥而温和,灌溉农业发达,城市人口集中;中部山地高原区主要为安第斯山中段,亚马孙河发源地,气温变化较大,年降水量200-1,000毫米;东部为亚马孙热带雨林区,属亚马孙河上游流域,为山麓地带与冲积平原,终年高温多雨,森林遍布,地广人稀,是近年新开发的石油产区。
根据秘鲁国家统计和信息局的数据,秘鲁的贫困发生率由2006年的 44.5%降低到了2007年的39.3%。
利马与其他地方、农村与城市之间以及不同地区之间极端贫困发生率的差别甚至必人们预测的还要大。在首都利马,0.5%的人口处于绝对贫困状态;而在利马的农村地区,绝对贫困比例却达到了32.9%。在山区地带,29.3%的人口处于绝对贫困状态;在丛林地带,17.8%的人口处于绝对贫困状态;在沿海地带,绝对贫困人口比例为2.0%。2007年城市地区的贫困发生率下降了5.5%,农村地区下降了4.8%;而绝对贫困下降的比例在农村和城市地区分别为4.2%和1.4%。
从地理分布来看,同期沿海农村地区的贫困发生率下降了10.9%。在山区地带,农村贫困发生率下降了3.2%,城市贫困发生率下降了3.8%。丛林地区贫困发生率下降了9.6%,其中首都利马贫困发生率下降的比例为5.7%。
据统计,2007年秘鲁贫困强度为5.8%。将城市与农村相比较,农村的贫困强度为12.0%,这一数字是城市贫困强度2.5%的近5倍。从2006年到2007年,贫困程度降低了1.2个百分点,其中农村地区下降1.5%,城市地区下降1%。
秘鲁人口发展过程中的一个特点是持续加深的城市化进程。2007年,65%的秘鲁人口居住在城市地区,35%居住在农村地区。占全国人口的三分之一强的农村人口中,57.4%都处于贫困状态。
贫困人口和绝对贫困人口的劳动参与程度较高。76.8%的贫困人口和81.5%的绝对贫困人口参与到了经济发展之中;而相对的非贫困人口参与程度为71.1%。
国际农业发展基金的研究显示,在秘鲁,生活在南部高原地区的土著农民是全国最为贫困的人口。那里大约73%的人口,即总数500万人以上的土著居民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妇女是穷人中的穷人,有将近70%的妇女处于绝对贫困状态。 秘 鲁农村穷人存在的原因在于:
√ 文盲率高,特别是妇女;
√ 缺乏基础服务,如教育和电力;
√ 农业研究、培训与财政扶持不足;
√ 缺乏对于土地、森林和水资源的安全的产权;
√ 动植物防疫服务缺失;
√ 交通基础设施和市场体系落后;
√ 缺乏完善的区域组织和区域规划。
● 机构介绍 ●
长期贫困研究中心(CPRC)
长期贫困研究中心于2000年由英国国际发展部(DFID)资助成立,主要关注长期贫困的发展变化趋势,对各国及全球长期贫困进行分析研究,促进人们对长期贫困的认识和理解,为消除长期贫困提供研究、分析和政策指导。
长期贫困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全世界有五分之一的人口(超过10亿人)属于绝对贫困,而即使能够实现千年发展目标,由于人口增长等因素的影响,经过一代人的时间之后,仍然会有至少9亿人会被长期贫困所困扰。对于那些居住在边缘地区的人们,特别是残疾人、老人、孤儿和难民来说,贫困将持续到下一代。
长期贫困研究中心旨在帮助那些陷入贫困的人们,特别是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和南亚地区的人们,提高他们摆脱贫困的速度和成效。为实现这一目标,该中心主要从事:
√ 主题研究:加深人们对贫困特别是长期贫困本质、成因及对策的理解,并针对已有消除长期贫困的策略进行分析与评估。其中,在寻求消除长期贫困的政策依据方面,有三个基本研究主题:
◆ 不安全、风险和脆弱性
◆ 无资产、低回报和不公平
◆ 社会分化和社会排斥
√ 政策分析:评估长期贫困的主要政策
√ 政策倡导:使政府、政策制定者和公众了解陷入长期贫困的穷人的需求、能力和被忽视的权利以及相关政策和战略,促进政策转变来使他们脱离或避免陷入长期贫困。
该中心2004年出版的第一期《长期贫困报告》是全世界第一个针对长期贫困的国际发展报告,该报告对长期贫困做了详尽的分析,包括规模、分布、特征及成因。2008年发行第二期《长期贫困报告》,更深入地探求消除长期贫困的办法,报告提出导致长期贫困的5个主要因素及相应的政策对策。随该报告发行的还有《政策简报》,简要介绍了主要的观点和政策建议,同时发布了50份《背景资料》,介绍了更多的研究成果。
长期贫困研究中心的合作伙伴们同时在世界范围内发布《国别长期贫困报告》,在各个国家和地区的范围内研究长期贫困问题并提出应对之策。
此外,长期贫困研究中心发行了超过300种的出版物,包括政策简报和研究综述。同时,发布了100多篇工作论文与国别情况丛书、学术和专业期刊文章以及中心论坛和研讨会上发表的论文。